一个女人舀了一瓢开水，泼向了自己的公公，儿子却一声不吭，老人只好自己到卫生院处理一下。回去的时候门已经反锁，衣服被子都扔在了门外。一天前，老人刚刚把房子和地给了这小两口，他觉得自己失算了。零下十几度。在外面肯定冻死，老人只好来到大女儿家，大女儿给父亲吃饼，拿起电话就打给弟弟，说，他们两口子都是混帐，白天大女婿和女儿又闹了起来，说咱们房子没拿，地也没拿，我自己的亲爹亲娘还住在一边儿呢，我凭啥养着老丈人？一旁的老人听在耳里，只好背着东西离开，他去了村长家，村长给他找了张炕，找了一袋过期的方便面，没锅没水，他拿着就啃了。
第二天，村长召集了一个家庭会，儿媳一来就质问老人为啥给小儿子寄钱。接着两家人为了该谁赡养的事情差点打起来，村长也是见怪不怪，让儿子一年拿一千，女儿一年拿五百。至于住的地方，就由村里给找一个地方，方案通过，孩子们走了，村长带着老人来到一处废弃的房子，老人放下了东西。喂了自己的老牛，然后烧火煮雪，把窗户也蒙上塑料布，收拾一下也还不赖。这天外孙女放假来看，他女婿放下了半袋土豆，五十块钱便催着女儿很快离开。村长也过来看了看，听说儿子一分钱都不给，马上打电话帮着催。但是对方根本不理他，为了让他吃饱饭，村长决定给老人找个活干，去帮人收包裹，结果车子歪进了坑里，他也舍不得打老牛，半天又推不出来，老板走过来嘴里没有好话，几鞭子狠狠的抽过去，然后叫他明天别来了。
为了填饱肚子，老人只好去捡废品。这天他正好被儿子碰见，儿子踢了一脚，问他捡废品丢不丢人。老人终于反驳了一句，那你赶我出来，你没觉得丢人吗？卖废品一天还是能赚两三块。这天小儿子从省城回来了，问他说家里出这么大的事儿，怎么没告诉他也没等老人回答第二句话就是自己要娶媳妇了，需要一笔钱。老人说，上个月给你的十万块，就是最后的钱，现在自己啥也没有了。儿子听完起身就回了省城，没钱咋办呢？他听收音机里彩票能中奖，就跑到一个彩票店。学习了好几天，然后满怀希望的花了两块钱，写了一个号，九九六，万万没想到，晚上收音机里报出来的正是九九六，他中了头奖一千块，马上起身去兑奖，结果老板是个卖假彩票的，正在被村上的人追着打。为了吃饱。肚子他没有办法，给牛喂了一顿。好的，然后让人来牵走了。看着远去的老牛，老人哭了。更可悲的是，卖牛的钱还没拿热乎，晚上一个二流子冲进了家里，说盯上他好几天呢，很快就抢走了卖牛的钱，这下啥也没了。真的没办法了。
第二天，他到老伴坟前烧了点纸，走到一棵歪脖子树下套上去了一根绳子。他浑身抽搐着，想了半天，又不想死的这么难看，就来到了卫生院，想骗点儿安眠药，医生也守得紧，每次只给他开两颗，他就拿回去装在瓶子里。这天他花了所有的钱，摆了一桌，吃了两口，觉得差不多了，就把小瓶子里的东西全部倒进了嘴里，然后把自己盖的好好的，结果呢，第二天天亮又醒了，又没死成，一个公益律师过来找他，说是村长请他来的，来免费帮他打官司。向大儿子要赡养费。老人沉默了半天，为了不影响儿子的征信，他拒绝了法律援助。又过了几天，房主把房子卖了，他又得搬家，搬哪儿去呢？村长说，没事儿，再找个地方，他对村长说，自己确实不想活了，村长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嘛。他又说他。活的太累，没有力气来了。村长又说，你看咱们这个村里，活得比你差的也还有，你如果这么想，就能在对付对付多活两天吧。过年了外面放着鞭炮，老人拉着家当走在雪地里，去找下一个地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