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影电视文学剧本
邓 小 平 在 孝 义
二
7、深夜，月光如水。
野外，河滩大路上，县政府西撤的车马行进在大路上。人马疲惫不堪，人们嘟嘟哝哝，骂骂咧咧。
过河了，有的人不小心滑进水里，大车在河水里卡住，人们下水推车。
一马夫打牲口，指桑骂槐地叫喊:“好你个畜牲，往哪走！”
李太太撩起车帘，埋怨地:“怎啦，还不快走？”
车夫讨好地:“就走，就走，说着鞭子一抽:“正道不走走歪道，没心没肺的东西，驾！”
李太太没好气地放下车帘。
8、金斗山下。
王希俊、金大王、马宏泰带一队人马下山而来，朝东方向急行。
几匹高头大马前行。一队弟兄们手持长枪、大刀、长矛等器械紧随。
9、兑九峪山口。
王九光带游击队赶到。
王九光指挥人马隐蔽在山口。
10、河滩大路上。
曹诚带自卫队急行军。
11、兑九峪山口。
县政府西撤队伍缓缓而来。王希俊，金大王等队伍迎面拦住。金大王:“站住，干什么的！”
人马停住。阎大明气势汹汹地说:“我们是县政府的，你们是干什么的！”
金大王:“阎大明？老子在这里等候多时了，叫你们李县长来！”
李怀堂故作镇静策马向前:“我就是县长，你们要干什么？”
金大王:“好你个卖国县长，你往哪里走!”
李怀堂:“怎么，你们想挡道？我奉阎司令长官之命去大麦郊，怎的，干你们什么事？”
金大王:“别他妈拿着鸡毛当令箭，阎锡山在这里也瘪球蛋，弟兄们，上！”
金斗山弟兄们一涌而上。
一阵马蹄声，曹诚带自卫队赶到。
“不许开枪!”曹诚立马于李怀堂面前，“李县长，咱们都是中国人，我不忍刀刃相见，希望你们放下武器！”
李怀堂:“曹诚，咱井水不犯河水，我去找阎司令长官，不干你什么事，”李怀堂举枪指挥道，“王正标，阎大明咱们走!”
曹诚:“李怀堂，你走不了啦！阎大明，你的罪恶还没有清算，你往哪里走？”
四面人马齐声高喊:“不许动，举起手来!”
金大王眼疾手快，飞起一脚，将李怀堂手中枪踢掉。两游击队员用枪逼住李怀堂。
曹诚:“快，下命令把枪放下!”
这时，卫局长说话了:“好好好，诸位别开枪，都是自己人，弟兄们，快放下枪!”
游击队员们很快涌上去把县政府人马的枪收了。
12、次日清晨，大麦郊。
一处地主庄院，临时为阎锡山行辕。
太师椅上坐着阎锡山，两面站着他的几个军长。
阎锡山翻阅材料，一气之下，将材料扔到地下。
一军长俯身拾起。
阎锡山气愤地说:“你们看看，你们看看，真他娘的太岁头上动土，八路军总部的人马，在下堡、兑九峪一带拦截好几个县的县政府人员，连人带物资全部扣住啦，这个邓小平，真他娘的多管闲事!”
一军长看过材料递给另一军长，劝慰地：“会长息怒，情报不一定准确吧！”
阎锡山:“兑九峪，大麦郊，相距几十里，我看不会错，这个邓小平也真是的，我刚到了大麦郊，他就进驻下堡，你们说，邓小平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？”
一军长:“据说八路军总部是为发动抗战派的工作队。”
阎锡山:“抗战、抗战，我的正规部队还被打得七零八落，他们那些乌合之众能顶球甚用哩。”
另一军长讨好地:“是不顶用，是不顶用，咱们忻口一仗，打了二十多天，也顶挡不住……”
阎锡山气不打一处来:“别说了，真他娘的窝囊，榆次太原一失守，晋中平川就不堪一击了，咳，大势已去喽！”
一军长劝慰地:“会长不要过于伤感，来日方长嘛，这情报——”
阎锡山:“不管怎么说，山西是我阎锡山的天下，你们认真查一下，如果情况属实，就准备发兵下堡，他娘的，我就不信，八路军竟管到我头上来啦!”
13、操场。清晨，朝霞嫩红。
车辆、马匹都集中在这里。人困马乏。人们坐的坐，躺的躺，一片狼狈相。
傅钟等八路军干部来到。
一干部吹口哨:“注意啦，都往这里集中一下，快，都过来集中!”
人们懒懒散散，集中在一处。
傅钟站在一高处:“大家都注意了，我有句心里话想对大家说，眼下国难当头，日军大举侵犯我大好河山，有血性的中国人怎么能甘心当亡国奴，当逃兵呢？我想，大家都是不明真相，服从命令而跟上逃的，这不怪大家。……”
14、会议室。
曹诚、吴文焕坐着喝水、抽烟。
三县长心慌意乱，坐立不安。
门开处，邓小平在几个八路军干部护卫下健步而入。
“坐下，坐下，”邓小平笑容满面地示意，三县长急忙站起来，点头哈腰。
三县长拘拘谨谨地下坐。
邓小平侃侃而谈:“三位县太爷受惊了，不要怕，有几句话想跟你们讲明白，你们来这里是客，我们八路军没有扣留客人的意思，请你们放心，”略略停顿，又严厉地接着说，“但是，在大敌来临之际，你们弃城而进，我们是不赞成的！日军打来，你们丢下老百姓逃跑，老百姓也是不会答应的！每支枪、每颗子弹、每文钱，都是老百姓的血汗，不用到抗战上，老百姓就有权利说话！日寇入侵，我们只有必战之决心，决无逃亡之余地！李县长你说呢？”
李怀堂被问得张口结舌，急忙站起身来“啊，是，是，邓主任说得对。”
邓小平接着又说:“牺盟会特派员劝你们回去，老百姓自发起来拦截你们逃跑，我看是对的，是不是？”
三县长慌忙站起来点头:“是，是。”
邓小平:“你们阎司令长官不是通令各县长要坚持本县‘守土抗战’吗？既然你们违抗了阎司令长官的命令，也就不好计较民众的过火行动喽！
李县长点头应答:“我们不敢计较，不能计较。”
邓小平继续说:“你们回去不回去，我们也不好强求，中国人嘛，都应该有中国人的良心，请你们好自为之。但是，这件事我们八路军既然插手了，就得有个意见，我看是这样的：枪，应该用来打日军，你们不能带走，我们的意见是交给牺盟会组织抗日武装，让它物尽其用；至于你们带的物资嘛，大概主要是银元、大烟土吧？我们分文不取，由牺盟会特派员负责押送，送到阎司令长官那里去；你们带的人，愿意打游击的，可以留下，跟牺盟会组织游击队；愿意回家的，也可以，你们看，这个办法行不行？”
三县长交换了一下眼色，无可奈何地说:“我们听邓主任的安排。”
邓小平:“李县长，那个阎大明怎么处理了？”、
李怀堂:“还，还没顾得上处理。”
邓小平:“他人呢？”
李怀堂:“在，就在外面操场上。”
邓小平:“李县长，人命大案，不处理难以平民愤吧？”
李怀堂:“是，是该处理。”
邓小平:“那就把阎大明先留下来？”
李怀堂:“这——”
邓小平:“老曹，把案子卷宗让李县长过目，枪杀无辜，铁证如山，阎大明罪责难逃!”
曹诚从公文包里取出卷宗，递过去。
李怀堂:“卷宗我就不看了，既然证据确凿，就由邓主任处理吧。”
邓小平:“不，要交给民众们处理！老曹，先把人押起来!”顿了顿，又说，“就这样处理。如果你们见到阎司令长官请告诉他，我们八路军以抗战大局为重，希望他不要计较。老曹、老吴，你们以牺盟县分会名义起草一个报告，讲明事情真相和处理意见，亲自送到大麦郊，面见阎锡山，以免引起误会。
15、当日，大麦郊。
阎锡山气势汹汹，怒不要遏:“土八路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，我的县长，与他八路有甚相干!”
军长说:“据情报说，是牺盟会孝义分会特派员曹诚领着人马缴了李怀堂的枪，扣留了人马物资。”
阎锡山:“又是这个曹诚，斗争了我的公道团，现在又缴了我县长的枪，真是胆大包天！”
另一军长:“光一个曹诚不会有如此胆量，他后面有八路军，邓小平，现在，平遥、祁县、孝义、汾阳、文水、交城的人马、物资、枪械，都扣留在下堡八路军办事处。”
阎锡山:“这还了得，八路军、邓小平竟欺侮到我阎锡山头上来了，王军长，准备进军下堡，包围八路军办事处，向邓小平要人！”
两军长围在地图前，研究进军方案。
16、下堡完小，邓小平办公室。
“要出兵？”邓小平在地图前观看，“阎锡山真的会铤而走险干出这种事来？”
一干部：“据咱们的内线透露，阎锡山火冒三丈，要发兵下堡，包围咱们总部，向咱们要人。”
邓小平:“这个亡命徒，老傅，立即把部队都调回来，准备迎敌。老曹他们走了没有？”
傅钟:“已经出发了。”
邓小平焦急地:“走了有多少时间？”
傅钟看表:“大约有十多分钟。”
“快，”邓小平果断地:“快，派两匹快马，追回来，决不能让曹诚，吴文焕落在阎锡山手里。”
17、当日深夜。
邓小平办公室。
邓小平正在油灯下伏案疾书。
窑洞的窗棂透出微微灯光。
院里一株古槐，秋风吹来，飒飒作响。
一钩弯月，穿过云间，洒下清辉。
的的哒哒的电波声中，雄浑而义正辞严的画外音:
“值此日寇入侵，国难当头之际，我等军政民众应有必战之決心，断无逃跑之余地，然平遥、孝义数县县长，不顾牺盟会团结正义之规劝，违抗长官‘守土抗战’之训令，一意孤行，擅离职守，携枪带款，弃城而逃。牺盟分会出于义愤，堵而截之，此乃抗日救国之义举，断无分裂对抗之它图。我军晓以大义，出面调停，一不扣留其一兵一卒，二不截留其一枪一物，所有人员，尽皆规劝其返回本县；枪支弹药，理应归牺盟会用于抗战；一应物资，尽悉押解送交会长。如此处置，合理公正。望以大局为重，精诚团结抗战；切勿兵刃相见，导致亲痛仇快。特此致电声明，还望会长海涵!”
18、画外音声中，镜头变幻到大麦郊阎锡山行辕。
阎锡山正在部署研究出兵方案。
山西牺盟总会总干事梁化之、总秘书牛萌冠持电报进见。
梁化之递电报给阎锡山:“会长，孝义下堡来电，邓小平言辞激烈，请过目。”
牛萌冠:“邓小平好文才啊，瞧这电文，有理有节，无懈可击，会长，不能冒然行事啊！”
阎锡山看过后没好气地说:“谁也不是傻子，这叫共产党、八路军的斗争策略，尿泡打人，虽然不疼，臊气难闻。共产党这一手真叫绝啊，相比之下，我们就自愧不如喽!”
梁化之:“话可以这么说，但摆到桌面上就不好讲了。‘守土抗战’是您下的命令，最近不少县的县长，还没听见日本人的枪声就弃城而逃，县政府瘫了，社会秩序乱了，搞得人心惶惶，实在有点不成体统。曹诚、吴文焕他们这个举动，不能不说是对的。”
阎锡山：“这些龟孙子，也太不争气了，动不动就跑，让八路军抓住把柄，狠狠敲你一杆子，挨了打还不能说，真他娘的晦气！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！”
19、山路上。
两匹战马在崎岖的山路上疾驰。
20、大麦郊阎锡山行辕。
阎锡山与几个军长正研究出兵方案。
卫兵“报告”而入:“会长，邓小平求见。”
阎锡山一惊，手中的铅笔掉在地上:“他，他怎么来了，带多少人马？”
卫兵:“只带一名卫兵。”
“有请！”阎锡山整装坐在太师椅上。
开门处，邓小平健步而入，笑着抱拳说:“阎司令长官，不速之客冒然而来，多多包涵。”
阎锡山:“哎呀呀，邓主任大驾光临，请坐，请坐，上茶!”
邓小平呷一口茶道:“昨晚发了一份电报，片纸数语，意犹未尽，诚恐长官误会，特意专程前来，面谈释疑。”
阎锡山:“邓主任日理万机，发个电报打声招呼也就是了，何必鞍马劳顿，跑这一趟呢？”
邓小平:“刚才看见几队兵马，整装待发，长官是不是意欲发兵下堡……”
阎锡山急忙打断话头，“那里那里，他们是操练，也许是另有它务，邓主任别误会。”说着，向一军长使眼色。
军长会意，退出。
邓小平:“阎长官，我还有一事想请教。”
阎锡山:“邓主任请讲。”
邓小平:“前些天我参加战动总会的汾阳会议，听说长官把派往战动总会的几个委员撤走了，这是何意呢？”
阎锡山故作惊讶地:“撤走委员？我怎么不知道呢？真是乱弹琴，大敌当前，战动总会任务很重，这不是拆战动总会的台吗？”
邓小平:“是啊，是啊，发动民众，奋力抗战，是当前第一要务，然平遥、祁县、孝义等县的县长弃城而逃，引起民愤，还是会长的牺盟将士，沿途拦而截之，会长确该大力嘉奖这些爱国将士哟。”
阎锡山:“是该嘉奖，是该嘉奖!”
邓小平:“这里还有一份案卷，请会长过目。”
阎锡山接过卷宗，翻阅。
21、大麦郊一操场里。
士兵列队，荷枪实弹，整装待发。
军长走来，向指挥官耳语。
指挥官下令:“各连回营地待命！”
军队整队散开。
22、阎锡山行辕。
阎锡山“啪”的一下将案卷甩到桌子上:“这个大明，真是无法无天!”
邓小平:“他满口五台话，真是你侄儿吗？”
阎锡山:“说来也算是个没出五服的侄儿哩，这不成器的东西!”
邓小平:“案卷阎长官已经看了，证据确凿，你看怎么处理？”
阎锡山:“只要证据确凿，严惩不贷!”
邓小平:“阎长官秉公办事，大义灭亲，邓某佩服，佩服!”
阎锡山无可奈何地:“那里那里，还是邓主任明察秋毫，办事干练！”
邓小平:“那么我就不多打扰了，告辞!”
阎锡山:“时近中午，邓主任，你我共进午餐如何？”
邓小平:“谢了，谢了，等打败日寇，你我再举杯同庆，喝它个一醉方休！”
阎锡山:“那就来日一醉方休喽。”
邓小平:“把你的老白汾准备好吧，我一定喝它个底朝天，哈哈哈……”
阎锡山也大笑起来。
23、下堡，邓小平办公室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邓小平等一阵轰笑。“果然不出所料，阎老西恨在心里，有口难言，我这一去，免了一场刀兵相斗，咱们打了一场漂亮仗!哈哈哈……”
三
24、金斗山，金大王山寨。
崇山峻岭之中，有一片开阔地，苍松翠柏掩映着一座山神庙。庙门口，左右两只石龟，竖立着两杆旗杆，飘舞两面犬牙杏黄旗，一面上写着“替天行道”四个字，一面上写着“金”字。两个背插大刀，手执长矛的门卫左右而立。
庙里两株百年古槐郁郁葱葱，上面是正殿，两面是东西偏殿，几十名身着各色服装的汉子正在练功，挥刀的，舞枪的，举石锁的，哼哈有声。
正殿里，神龛案前摆着一张高背雕花太师椅，这便是金大王的宝座。
金大王和几个山寨头目正商讨着什么大事。
金大王走下座椅，在殿内来回踱步，忽然，站定身子，一脚登在太师椅上，一手在太师椅上拍了一下，果断地说:“下山，就这么定了。弟兄们不愿意的，我金某每人发十块白洋回家去!二大王，明天三更造饭，五更出发!”
25、次日。
下堡完小操场上。
红旗林立，标语满墙，锣鼓喧天。操场四周围观群众拥挤。
平、孝两支游击队在通往操场大门的地方列队，等待迎接金斗山的人马。
不一会，一支队伍零零落落走进操场，队列前打着一个门旗，上书“投奔八路军，联合打日本。”锣鼓齐鸣，欢迎的队伍一齐鼓掌。
26、临时主席台。两根竹杆撑着一幅门旗，上书“八路军晋西游击队成立大会”字样。
两支并排的课桌后，站着邓小平、傅钟、梁占祥、曹诚、吴文焕、金大王等。
孝义、平遥两支游击队及金大王队伍列队集中在主席台前面。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，议论纷纷。
梁占祥主持大会：“同志们，乡亲们，八路军晋西游击队成立大会现在开始!”
顿时，锣鼓齐鸣，鞭炮震响。
梁占祥:“请邓小平主任讲话。”
在大家鼓掌声中，邓小平满怀激情地讲话:“同志们，从现在起，大家就是八路军战士了!”
大家热烈鼓掌。
邓小平继续讲，经总部研究，孝义、平遥两支牺盟游击队和金斗山的队伍合编，番号是“八路军晋西游击支队，任命曹诚同志任支队长，吴文焕同志任支队政治委员，金大伟同志任副支队长。”
曹诚、吴文焕、金大伟分别向队伍敬礼。
大家鼓掌。
邓小平讲:“你们现在的任务是学习、整训、练兵，今后就在晋西一带扩军，开展游击战争，大家一定要练好杀敌本领，准备打击日本侵略者！”
众热烈鼓掌、欢呼!
梁占祥:“大家静一静，今天我们处决一个杀人犯，将罪大恶极的阎大明押上来!”
两个持枪的战士将五花大绑的阎大明押到台上。
围观的群众一片轰嚷，拍手称快。
27、处决场地。
几个持枪战士将插亡命牌的阎大明押来。
28、会场。
“叭、叭”枪声从不远处传来。
会场上人群沸腾了。
辛老汉一手拉一个小青年走上合，就要下跪。梁占祥，曹诚急忙扶起。辛老汉泪流满面:“八路军，牺盟会为我老汉申了冤，报了仇，这是我的五儿子、我的外孙，让他们去当八路，打鬼子！”
曹诚审视着两个孩子:“大的不过十七八，小的顶多十四五，是不是小了点？打鬼子你们不怕吗？”
两小孩异口同声:“不怕，我们要当八路!”
曹诚用征询的目光看邓小平，见邓小平点头微笑，就向台下宣布:“乡亲们，辛老汉送子参军很好，我代表八路军热烈欢迎!”
台上台下掌声热烈。
有几个青年也举起手来，高喊:“我们也要参加八路!”
29、人群变幻成群众欢送青年参军的镜头。
敲锣打鼓。父送子，妻送郎的场面。
乡亲们夹道欢送。
青年们行进的队伍变成八路军行军的队伍。
未完待续
